法院开庭的时候,莫晓晓牵着锡阳到了现场,他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依旧闪亮的瞳孔里却没有了最原先的那种稚气。

“妈妈,曾爷爷会死吗?”刚坐下来,锡阳就拉了拉莫晓晓的袖口,问了一点也不符合他年龄的话,莫晓晓可以感受到他的害怕,伸手将他拥抱怀里,看着他的样子她只想用更多的爱来给予他。

“不要怕,爸爸不会让曾爷爷死的,只是让他为自己的过错得到惩罚,锡阳,这世界上不管谁做错事了都会得到惩罚,你明白了吗?”

莫晓晓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否听得懂,她只希望锡阳在经历过这些事后可以朝好的那一方面走,而不是走上大人的后路。

在开庭时间到了后,许铭铠走了出来,他看向了观众台上的莫晓晓和锡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莫晓晓也同样地投给他一个加油的信息。萧远山出来的时候那步伐显得沉重,那脸色比那天看他还要衰老几分,锡阳在看到自己的爷爷后紧紧地抓住了莫晓晓的衣服。

莫晓晓刚开始以为会有什么意外,或者说萧远山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可是没有,应该说许铭铠给的证据太全了,包括陈如,都没有一丝可以反驳的机会。

萧远山和陈如合谋伤害许家人被判了不同等的罪名,牢狱之灾也躲不掉了,莫晓晓还记得在不久前,邓国道也是被用同等的方式判了罪名,没有一个人逃得掉。

锡阳从头到结束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甚至手也不再紧紧地抓着莫晓晓,仿佛他已经知道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许铭铠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家,莫晓晓先带锡阳回家了。

许爱薰刚好把莫白带来,他脸色好了很多,莫晓晓看到他时心里也是另外一番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晓晓……晓晓……”她这样和他保持着距离,然后听到那像是隔了很久很久的时空听到的声音,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就在莫晓晓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她又看到了,莫白从那轮椅站了起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有些发抖,然后佝偻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莫晓晓走来。

周围的人都对着他们微笑,莫晓晓只看到莫白那有些发福的脸上羞涩的笑,那眼角的晶莹因为阳光而变得闪烁。

莫白走到了莫晓晓的面前,而莫晓晓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地沉重,不知道该怎么踏出去。

风吹动发俏,记忆好像回到了五岁那一年,她坐在家门口吃着棒棒糖,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弯着身子对着她微笑,亲切地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莫晓晓。”她是那样响亮地告诉他的名字,而他还是那样慈爱的微笑。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翻过了无数的山才收获了现在这个疼溺的叫声。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现在她身后的许铭铠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很多人很多事,我们都不得不去原谅他们,因为如果不原谅,我们是一辈子也无法救赎自己的。”

他的话环绕她的耳边,他的手放开了她,为她拭泪,莫晓晓哪里抑制地住,她不再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紧紧地抱住了莫白,这个让她的人生落到最低端的人,这个让她曾经失去整个未来的人,这个和她流着同样血的人。

再多的过错都已经成了过去,再多的无奈也不会再回来,再大的伤害也已经结痂,莫晓晓此时深刻地感受到那已经是过去了。

莫白的身体完全恢复了,许铭铠没有一刻停留地给锡阳安排了整形医生,莫晓晓贴身跟随。

当她再踏上纽约这个城市时只觉得恍然如梦,梅林夫人,约翰,李伯,还有那路边的老人,时间似乎变得很快,就像流水一样。

医院的过道上,莫晓晓握着那两个怀表看得发呆,原本坐立不安的许铭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他只是随口一问,莫晓晓知道他很不放心锡阳,从她知道他比想象中还要早知道锡阳的身世时,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萧兰,对于邓浩谦,对于锡阳。

“这是在纽约的跳蚤市场,一位外国老人送给我的,他说是他和他去世夫人的信物。”

“哦!我怎么没有见过。”“因为一直被放在柜子里,没有拿出来过。”

其实从纽约回去后她哪里有时间去在乎这两条项链,那是他们过得最繁忙的一段时间。

“许铭铠。”她连姓带名地唤了他,要是从前应该会气呼呼地要他纠正这称呼了吧,可许铭铠此时却没有,只是用鼻音应了一声,他还在担心锡阳脸上的疤。

“再过半个月就大年三十了,我们和锡阳一起好好地迎接新的一年,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好吗?”

莫晓晓看着怀表,说着关于未来的话,许铭铠听了她的话才转过头看她,许久,那大手才去紧紧地抓住她拿怀表的手,感受到怀表的冰凉,还有属于她手的温度。

“我们这辈子永远都不分开。”他第一次给的承诺这样的重,莫晓晓抬头看他,只觉得她等这句话好像很久很久了。

他的体温在她的手心上,尽管隔了两个怀表,可她能觉得他们彼此的心跳透过了那两个怀表。

也就刚好这个时候,手术结束了,医生走了出来,站在许铭铠身边,告诉他手术成功了,许铭铠有些激动地要站起来,莫晓晓却是突然拉住他的手不放开,许铭铠有些好奇的看向她,莫晓晓勾起嘴角笑了。

“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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