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人如今脸颊削瘦,不复当初的芝兰玉树,曾经的锦缎也换着普通的布衣,发髻更是只用一支木簪挽起,但是可以看出,他正是吴文迪没错!

当初在红袖楼的时候,吴文迪因为听到他娘的劣行,一气之下便离开了那里,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何以会跑到这思慕崖来?吴家再不济也是大户,何以会给人打杂?难不成也是被掳来的?抑或者吴家的人在经历水灾后逃逸到这里?

这个想法一生出,楚雁回便否认掉了。

这里地势险峻,就算是一个会功夫的人上来也是提心吊胆,吴家的人都不会功夫,他们怎么可能会费力将他们弄进来?

看吴文迪的打扮,想来定是被这些人掳来的!

吴文迪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抬眼望过来,人便怔住了,手中的托盘一松,碗碟碎裂,饭菜四溅,顿时惹得骂咧声一片。

“臭小子,你是昨晚上服侍人多了,脚耙手软还是咋滴?端个饭菜都端不稳,留你还有什么用?”一个壮汉离得近被溅了一脚的菜汁,怒目圆瞪,站起来狠狠一巴掌拍到吴文迪的后脑勺上。

服侍人?

这里除了公的就是公的,岂不是说……

楚雁回想到适才到山顶时,扛着花影的那个男人说过的话,眸底迅速的升起一股冷意。

也不知道是那一巴掌力道太大,还是有的事情被楚雁回给听到了感到无颜面对,吴文迪当即捂住后脑勺蹲在了地上,头埋进另一只胳臂里。

大汉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这一下踢得吴文迪跪跌在地,身子朝着地上的瓷片倒了上去。好巧不巧的,一些尖利的瓷片正好竖在地上,如果吴文迪不躲避,直直的撞上去,轻则莲毁,重则眼睛毁!

然而在他周围的几个人竟是无动于衷,站在一旁漠然的看着他倒了下去,远一些看热闹的,竟还有些幸灾乐祸。

吴文迪眼睁睁的瞅着尖利的瓷片离自己越来越近,认命的闭上眼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淡蓝的身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诡异的身法掠到跟前,一手抓起吴文迪的衣襟,将他带了起来,一手顺势一耳光拍到那个打人的大汉脸上,响声震天,力道之大,大汉的脸竟是迅速的肿了起来。

堂厅的人纷纷愕然的看向那傲然而立神情冷肃的女子,莫不是震惊无比。不过也只是一小会,众人便反应过来她竟然打了人!

尽管他们爷对她很是客气,可她到底是被掳劫而来的女人罢了,她竟然打了他们的人?打人便也打了,可是俗语说得好,打人莫打脸,她竟然甩了他们的人一个大耳刮子,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臭女人,你找死!”那大汉回过神来,挥着蒲扇般的大手就往楚雁回的脸上挥去。

吴文迪虽然很害怕,却还是在看见那大汉打向楚雁回的时候,将她往旁边一拉,结果导致他自己被狠狠的呼了一巴掌。

吴文迪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散架了,捂着嘴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笨蛋,你逞什么能?”楚雁回看着吴文迪恼怒的吼道。

虽然她被轩辕玥喂了药暂时没有内力,但是凭着她前世的修为,要避开这种速度简直是轻而易举!不错,她这些日子可没有白练,虽然还达不到前世的最佳状态,但是也差不离了!

“……”吴文迪捂着嘴没有说话,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使得他稍稍咧嘴都疼。

“你给我让开些!”楚雁回冷冷的扫了一眼抱臂斜倚在小屋门口看戏的轩辕玥和一脸不屑的凌霄公子,将吴文迪往身后拉去。

“楚雁回,他们是魔鬼,你不要冲动。”吴文迪忍着痛,小声的提醒道。

楚雁回不以为意的道:“姐是专门除魔的人,你一边看着就好。”

敢在他们大昭的地盘为所欲为,做出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不算,甚至还打人,简直是婶可忍叔不可忍!最主要的是吴文迪不是个恶人,刚刚还为了她不被打挺身而出,她也不能放任他被欺凌而不管!

冲动?

活了两世,她当然不是冲动的人!她一早就看准了轩辕玥不会就这样杀了她,她何不借此放肆一回?!

见吴文迪不动,楚雁回回头,厉声道:“退开!”

吴文迪被楚雁回冷厉的样子给吓到了,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在他看来,如今的楚雁回和他记忆中那个一味隐忍,什么都放在心里的女子相差太多了。

楚雁回穿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有一六八的样子,这几个月有长了点,目测应该有一七零了。她的身高在女子中当属佼佼者,然而大汉比她却是高出了一个头不止,他睥睨着楚雁回不屑的道:“怎么,凭你还想为这小子讨回公道?”

楚雁回朝前跨了一步,自信的样子让人不容忽视,“就凭我!”

“行,别说爷不懂得怜香惜玉,爷不用内力跟你打,你要是打赢了爷,爷跪下向那小子道歉,并跟主子求得最好的伤药给他医治!”

“伤药就不必了,姐自己有!”楚雁回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小瓷盒丢给吴文迪,“敷在脸上,一会就消肿了。”说着又转向大汉,指着吴文迪道:“如果你输了,他归我,而你跪下叫我一声奶奶就好!”

这是赤果果的侮辱啊!在场的人除了轩辕玥和凌霄公子外,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大汉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怎么,不敢还是怕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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