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怡的记忆中,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的自己的寝宫。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寝室窗前的贵妃榻上,脸上是一片水渍。

看了眼周围,还好一个人都没有,门也被带上了。否则被身边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不得立即去告诉问情?发生那样的事,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见他。

按说,她能够从别的男人的侧妃走到今天一国之后的位置,萧问情的后宫里除了她,名义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也没有,她不该再要求什么。然而,那种被亲人和最爱的人背叛的感觉,狠狠的煎熬和折磨着她的心,让她疼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又是她在进宫的第一天就背叛了她?这让她想不通,更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男人的话不可信的想法。然而,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是别的男人玩过的女人,萧问情能够力排众议立她为后,她都不该有任何不满的想法,不是吗?!

抹了把眼泪,文秀怡又走到镜子前看了下,见眼睛有些红肿,便用粉底掩盖了一下,才又回到窗前的矮榻上,对外唤道:“莲香。”

一名宫女推门进来,走到文秀怡的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文秀怡看着垂着头的宫女好一阵,也没有开口。

这个莲香便是在自家女儿进宫当日提醒她,自家女儿看问情的眼神不一样的那个,亏她当时还觉得她胡言乱语,把她训斥了一顿。

“你以后就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了。”

文秀怡徐徐开口,尽管极力掩饰,还是让莲香听出一丝异样来。从一个二等宫女一跃成为大宫女,这真是莫大的殊荣。只不过她心中高兴,却极力压制的表现让文秀怡感到这个丫头是个聪明、隐忍的主。

“娘娘你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莲香担忧的问道。

文秀怡看向她进来后并没有带上的门道:“你先去把门关上,本宫有话和你说。”

莲香当即便照做,然后又回到文秀怡的面前,后者忙拉住她的手,莲香受宠若惊,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来,文秀怡便开口道:“莲香,你是宫中的老人,又很清楚皇上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所以本宫自入主这后宫以来,一直不敢贸贸然的信任身边的某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本宫便把你当自己信赖的人了,你可能做到忠诚于本宫?”

“奴婢多谢娘娘提拔和信任。”

莲香连忙跪了下去,谢恩后才一脸诚恳的道:“娘娘,奴婢能被你看中留在身边服侍,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娘娘信任奴婢,奴婢定当竭尽所能的服侍娘娘,为娘娘排忧解难!娘娘只管放心,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绝不会对娘娘有二心!”

“你不用发什么誓,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快些起来。”文秀怡说着亲自将她拉了起来,转而一脸哀切的道:“莲香,公主进宫那日,你对本宫说的事,没想到成真了……呜呜呜。”

莲香一怔,似乎是思索了一阵,这才微微抬头错愕的看向文秀怡,见她泪水都糊花了脸,忙取出一方丝绢给她擦去脸上的水渍道:“娘娘是说公主……”

“没错。”

后面的话莲香没有问出来,文秀怡却是点点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莲香问道:“莲香,这段时间你都没看出什么苗头吗?”

莲香拼命的摇了摇头,正欲跪下去,被文秀怡给拉住,遂道:“娘娘,这段时间以来,奴婢都不曾离开过凤鸾宫,一直在宫中打点事务,所以并不知情。皇上日理万机,除了偶尔午膳的时候过来陪娘娘你用膳,都是每日深夜才来你这且宿在你这里,公主过来的时候,并未与皇上碰头,所以奴婢没有机会看出什么。”

文秀怡想想也是,这才彻底的抛开了对莲香的试探,语气哀戚的道:“莲香,他们一个是本宫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本宫最疼爱的女儿,本宫今儿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皇上他明明说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女人,可是他这才做了多久的皇帝啊,就变了心,而且还是和本宫的女儿……呜呜呜,你说,本宫要怎么办?这事被人知道后,又要怎么立足宫中?”

莲香沉吟了一会才道:“娘娘,公主有孕这事你可是确定了?如果有了,这孩子可当真是皇上的?”

“早上本宫陪她用膳的时候,她有了孕吐的反应,想来是错不了的。”

文秀怡将适才在贺连语宫中的时候,她主动说起怀孕的事对莲香大致说了一遍。纵然都过去好一会儿了,说起想起自家女儿那嚣张的态度,依旧难掩悲怆与愤怒,不过她到底是过来人,又涉及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是以生生的将之给压了下去。

“再说这种事情,只要本宫一问皇上便会拆穿了,她怎么敢打胡乱说?想来若是真的有了,孩子是皇上的可能性极大。”

“这事当真不好办。”莲香想了想,为她分析道:“娘娘,这宫中一向都不是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早便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公主都有了孩子,且还是她自己说出来你才知道,一来,定然是借了皇上与公主乃是继父女的便利,二来嘛……”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不敢说下去了,文秀怡却是心知肚明,接口道:“二来嘛,想必皇上特意交代过了,否则本宫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娘娘恕罪。”

莲香说着又要跪下去,文秀怡拖住她的手道:“你说的是事实,又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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