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呢?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房中传来一句曼妙动听的轻问,打断了穆少言的沉思。

穆少言无奈地一笑,推门而入,只见聂雨荷端坐于房中一个圆凳之上,一身素衣,未施粉黛,有若出水芙蓉,惹人爱怜。

穆少言见她正自微微含笑望着自己,忙避过其目光,略施了一礼道:“不知聂姑娘晚来相邀,有何事相商?”

“穆公子不要客气,快请坐。”聂雨荷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请穆少言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着问道:“穆公子,今天的比武你轮空了,将四场比试全看在眼里,依你看谁的武功更厉害些?”

穆少言听她如此问,暗想,“难道让我前来就是问这些?”忙道:“依在下看,少林方丈苦心大师当为最高,姑娘的武功也未完全施展,在下委实看不出姑娘的根底如何。”

聂雨荷笑道:“穆公子说的太过笼统了,不过我也觉得那少林大和尚确实了得,但依我看来,你的功夫怕是也不会输于他吧。嗯……”她略沉吟了一会儿,忽地盯着穆少言的眼睛问道:“不知明日抽签,不知公子最想与哪位对决呢?”

穆少言再度避过她的目光,微笑答道:“这个由不得在下,不过无论与哪位对决,在下倒也无所谓。”

聂雨荷秀眉一扬,说道:“好一句‘无所谓’,看来穆公子早已是成竹在胸呀。”说着,她的话音忽又放轻了许多,问道:“倘若明日你我二人被抽在同场,穆公子,你会赢了我么?”

穆少言面色一窘,忙道:“这个……这个,在下从未想过,以姑娘的武功,在下即便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够取胜。”

聂雨荷似是对穆少言如此含糊的回答很不满意,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脸儿忽地一红,微垂了头轻声道:“穆公子,若明日你我真的被同场比武,还望穆公子能够让我一二,好么?”

穆少言没想到聂雨荷邀自己深夜相见,竟是想请自己明日让招,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以姑娘的宝剑和身手,在下未必是姑娘的对手,何来相让一说。请姑娘放心,如与姑娘抽在同场,在下绝对会点到为止的。”

聂雨荷见他说话滴水不漏,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忽地又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穆公子,你真是个实在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哪个要你相让了,你我各凭真功夫,自会分出胜负高下。穆公子,我是说着玩儿的,还请不要介意呀。”

神情、话语瞬间即变,真个让穆少言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抬起头来,正遇到聂雨荷投射过来的**辣的目光,心头禁不住一阵“突突”乱跳,急忙再次避开,不知怎的,脑海中蓦地闪现出明如月那俏丽的面庞与含情脉脉的眼神来,仿佛一瞬之间,二人的容貌竟迭印到了一起,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是聂雨荷,哪个是明如月了。

穆少言抬手轻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微汗,嗫嚅着道:“如此……如此甚好。”忙暗调气息,定了定心神,暗道,“今晚怎的会如此狼狈。”于是岔开话题,反问道:“对了,聂姑娘,在下尚有一事未明,想请教姑娘。”

聂雨荷听他说得严肃,便收了笑容道:“穆公子有事尽管直言。”

穆少言顿了顿,问道:“在放马镇的悦来客栈,江南双虎曾与聂姑娘与英儿姑娘发生了一些误会,当时在下也在场。不料当晚江南双虎便死在店中,姑娘与英儿也不见了踪影,请问姑娘是否知道当晚所发生之事?”

聂雨荷当下一愣,脱口而出道:“江南双虎死了么?”随即便明白过来,微露惊诧之色,问道:“听穆公子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和英儿杀的他们了?”

穆少言忙道:“哪里,哪里,在下绝无此意,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想向姑娘打听一下。”

聂雨荷反问道:“江南双虎是怎么死的?”

穆少言见她神色端正,不似说谎之态,心头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说道:“是被人以分筋错骨手扭断全身筋脉而死。”

“是么?我们与江南双虎本来无仇无怨,只凭几句口角,难道就会如此残忍地将其害死不成。再说了,这两个草包又岂值得我们去杀,穆公子也太小看我们了。”聂雨荷冷笑道,“那夜我与英儿确是连夜出行,不过是想早早地赶路罢了。这么说不知穆公子可满意吗?”

穆少言见她有些动怒,当下更是手足无措起来,忙道:“既与姑娘无关,那是最好不过,那江南双虎言语甚是放肆,说不得是惹怒了什么冤家对头,故而被杀的。”略顿了顿,又接着道:“在下所问之事既已明了,姑娘如无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聂雨荷见他如此尴尬,忽地“扑哧”一笑,说道:“那好吧,多谢穆公子今晚应约,刚才如有不恭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说着,对着门外叫道:“英儿,替我送送穆公子。”

英儿应声走进房中,偷偷冲着聂雨荷一笑,说道:“是,小姐。穆公子请。”

穆少言忙站起身来,随着英儿走出了房门。英儿将穆少言送至院外,说了一句“公子慢走,恕不远送”,便转身返回。而房中的聂雨荷目送着穆少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又是嫣然一笑,恰好英儿回身进屋,主仆二人更是相视而笑,继而笑出了声来。

英儿忽地止住笑声,轻声问道:“小姐,我看你是喜欢上穆公子了吧。”

聂雨荷面色一红,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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