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

箫离最先反应过来,坐直了身体,速度极快地扫了夏白一眼,才懒洋洋地挂起了笑容,半天玩笑半认真地问:“怎么,你要去参加她的婚礼么?”他可是知道,中学时期,顾青颜并不怎么待见四月。什么时候,他对四月的事那么上心了?

更何况,顾青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毫无笑意,看起来不像是要祝福的样子。

四月勉强笑了笑,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略带歉意地冲众人点了点头,拿起手机走了出去。走了一小段路,接起电话,阿遇的声音就传入了耳里。

“四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四月压低了声音,“快了。”

“哦,装修工人已经下班了,家里的地板也铺好了。我现在正在打扫,你快点回来看看,家里比原来的样子好看了很多,还有……”阿遇献宝一样絮絮叨叨地跟她唠嗑。

四月认真地听着,弯了弯嘴角,眼里浮起了几丝笑意,“嗯。”

“房东那人心眼可真多,你走了后,他又来查看了几趟,生怕我们把他的房子弄破了。切,也不想想,我们免费出钱给他铺地板,是他赚了好不好。我看他那怂样,用拳头吓唬吓唬他,他就灰溜溜地走了,哈哈。”

听着电话里阿遇传来的开心的笑声,她的情绪被他带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说了一大通不着边际的化后,男人语音一转,可怜兮兮地咕哝着:“四月,我饿了。”

四月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不出去吃?”

“我不要,外面的饭菜哪有你做的好吃,我只想吃你做的饭。”齐遇小孩子脾气发作了。

“好好好,我马上回来,你先吃个面包垫垫饥。”她柔声地宽慰了几句后,齐遇满意了,稍嫌肉麻地对着电话啾了一口。四月受不了地憋住笑,跟他道了个别才挂断了电话。

确实应该要回去了,四月这样想着,便打算回去跟箫离说一声。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昏暗的走廊里,响起了淡漠而嘲讽的男声。

四月回过头,发现离她不远处的墙上靠着个人影。她怵了怵,不知道顾青颜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出声,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男人姿态慵懒地靠在墙上,嘴上叼着一根烟,星光明灭中,他指尖轻弹,细碎的烟灰散在了空气里。见四月看过来,他扯开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掐灭了烟头,随手扔进了墙边的垃圾桶内。等了片刻,也没见女人有什么动作,他眼神一暗,迈开的步伐像一只猫,悄无声息中藏着一丝暗涌。

靠的近了,四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印象当中,他刚刚只碰了白开水,难道是她出来的时候喝的酒?一抹疑惑在她眼中一闪而逝,她侧了侧身,稍微拉开了点距离,低声开口:“刚家里人打电话过来,我要先回去了。”

顾青颜听了,眼神一冷,又向前了几步,几乎将四月困在了他的手臂间,远远看去,似乎将四月拥入了怀中。

“家里人?”他玩味一笑,语调转冷,刻薄的话语从他薄薄的唇里吐出,“就你家那个好赌的男人,四月,你的眼光真差。不,不对,应该说,你只配那样的男人。”

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冷的气息,四月忍了忍,伸手推开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他,没有情绪地陈述道:“他人挺好的,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她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林四月。”顾青颜在她身后叫住她,看着女人在他面前停住,他缓了缓,慢条斯理地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要为我做一件事的。”

四月侧了侧耳朵,凝神细听,男人没有再开口。

她站在原地等了等,许久,身后传来了男人悠悠的叹息:“那个承诺太珍贵了,我不知道该用在什么地方。”这一句话说的近乎暧昧了,四月敛眸,抿了抿嘴,眼里悄然沉寂,“我没忘,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放过阿遇,谢谢你没有追究以前的事。

可是他要的根本不是她的感激。

“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在喉间震荡,男人笑得莫名,等笑够了,他仍然站在原地,也不主动上前,离四月三米远的距离。一如他们曾经,不靠近不远离的保持着距离。

眼神幽暗地望着她的侧脸,他收敛起笑,神色晦暗地启唇道:“林四月,你一直欠我一个解释,当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钱吗?”

四月默然,半晌,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似是默认。

一直以来,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和谢谢你,可这都不是他要的答案。或者说,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这么多年,这个疑问一直在他心上盘旋,时间越久,就越是深刻,已经成了他心底的疤。

良久,男人给出了这么一句:“林四月,我不会容忍你幸福下去的。”这一句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不报祝福。四月听了,心底蔓延着淡淡的苦涩,她没说什么,重新迈出步子推门进去。

进了包厢,四月跟箫离说了要回家的事,箫离没有勉强,爽快地答应了。做新娘子嘛,总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他提出要送她,被四月拒绝了,理由是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箫离不是个坚持的人,只叮嘱她路上小心,还说到时候婚礼的时候他会抽出时间参加,还会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四月客气地笑,又跟他


状态提示:14.对峙--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