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心沉了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缅怀而惆怅地想起过去,嘴角似弯非弯,杯上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眼,“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当然,你应该不记得我了。”顿了一顿,她回过头,双眸直视着四月,“我是齐遇的前女友。”

四月的闻言,心重重地沉到了湖底。她对阿遇的前女友印象不深,毕竟,三年前,她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知道的是,在阿遇面临破产的时候,她离开了他。

后来跟阿遇交往了,她也从来没有问过阿遇跟她前女友分手的事。她觉得,每个人心间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伤痕,她没必要去触碰阿遇的陈年旧疤,两个人在一起,相互陪伴就已足够。

“也许你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在阿遇面临困境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秦芹看着面前静默无语的四月,略带沧桑的美目悄然闭起,继续说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妈生了病,需要很大一笔钱,如果我继续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未来。至少,在那时候,我看不到未来。”

四月木着张脸,面无表情,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你妈的病好了吗?”

对方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四月会问这个问题,她抬眸看了四月一眼,不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她点了点头,“是肺癌早期,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调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四月直白地问。她问得很认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秦芹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前女友来找现女友,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男人,你觉得我不该来找你吗?”

四月皱了皱眉,“你不应该来找我,如果你想跟阿遇叙旧的话,你可以等他回来了再说。”

“如果我说阿遇还跟我有联系,你会怎么办?”秦芹挑起眼,笑得高深莫测。

四月不喜欢猜谜,索性挑明了话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闲适地抿了口茶,秦芹不咸不淡地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跟你说实话吧,我跟阿遇重逢断断续续也有大半年了,你就不会奇怪,他每次夜不归宿的时候住哪儿吗?”

四月闻言,脸上不动声色,“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秦芹不置可否地笑笑,右手拢了拢发,有些散漫地开口道:“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齐遇是一个怎样的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生。”

“那我现在知道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了。”四月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女人奇道:“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阿遇在我那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会有什么好事呢,四月觉得有些讽刺。快要结婚了,前女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跟她耀武扬威。自己所认定的男朋友背着她偷腥,她却还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在鼓里。

也不知道,今天这一次的谈话,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心里百感交集,可她却强装镇定,不冷不热地说:“这是我跟阿遇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会处理的,不需要你操心了,慢走,不送。”说着,她起身拉开了房门,明显是送客的意味。

这一次,秦芹没有再拿话刺激她,临走时,她故作好心地提醒她:“结婚的事,你可要好好想清楚,毕竟,这是关于你一辈子的大事。”

等她走远了,四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门阖上了,她贴着墙壁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厨房,把炒好的土豆丝盛到了碗里。许是烧的时间长了一点,本该鲜脆嫩黄的土豆丝煮成了软趴趴的一盘,就如她过期的感情。

她拈起一根放到嘴里尝了尝,咸度刚刚好,就是太软糯了,粘牙。面无表情地将刚装盘的土豆丝倒进了垃圾桶,她重新拿过一只生土豆,削皮切丝,等重新做好一盘酸辣土豆丝,也不过用了短短十分钟。

待心慢慢静了下来,她又做了个鲫鱼汤。掐着时间把菜和饭端上桌的时候,齐遇回来了。他吭哧吭哧将食材扛了进来,四月过去帮衬了一把,然后让他去洗手,洗完手后,四月把筷子递给了他,淡淡说:“吃饭吧。”

“好咧。”男人豪气地应着,许是肚子饿极了,他一上来就狠扒了几口米饭。四月见状,伸出筷子夹了鱼肚部位最嫩的鱼肉放到了他碗里,柔声道:“别光吃饭,多吃点菜。”

齐遇闻言,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弯月,一边囫囵地吞咽着米饭一边夸奖道:“四月,你真贤惠,我能娶到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因为吃得过快,他的声音都闷在了喉咙里,听着有些好笑。

四月静静地看着他,神情与往常无异,“多吃点,你不是最喜欢吃我炒的土豆丝了吗?”

“嗯嗯。”齐遇点头如蒜,夹了好几筷子的土豆丝堆在碗里,不一会儿,碗就见了底。

“还要吗?”四月问。

“要。”齐遇特意吩咐了一句:“盛满一些,我今天太饿了。”

四月点点头,接过空碗,到厨房给他重新盛了一碗。吃饱喝足后,四月将剩菜放进了冰箱,又用抹布擦了擦桌子。见齐遇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嘴的油,四月推他去洗把脸,而她则去厨房把碗洗了。

午饭过后,两人一起给食材分类,然后放冰箱。期间,四月漫不经心地问起了齐遇的尾戒。她以前看到过一眼,随口问他什么时候买的,那时齐遇说是在摊子上买的,几块钱的东西,他就是买来玩的。她也单蠢,分不清假货真货,轻易被他蒙混了过去。现在想来,应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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