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再次尝试转动着脖子,希望能够看清一下自己周围的情况,自己昏过去之前,都没有好好观察一下这里,但是脖子稍稍一歪,看向自己跑来的方向,或许是因为才睁开眼睛的缘故,李毅的视线在光线下还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即便是这样,这一看去,仍然让李毅立刻就精神了,所有的倦意全部都没有了,似乎只剩下了自己视线中所看见的。

沿着李毅的视线看去,一个人,笑嘻嘻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也在看着李毅,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半空中。

别多想,这视线的交汇不会擦出半点火花,只是交汇而已,只是确认出别此都看到了而已。

属下坐着的人看见李毅醒了过来,也就不在坐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就向李毅走了过来,李毅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看着对方的行动,连忙出声制止。

一出声李毅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已经嘶哑了,而且喉咙火辣辣一般撕裂的感觉,这是极度缺水的一种表现,“别……过……来,别……过……来,否则……后……果……自……负……”李毅的话说的有一些断断续续,嗓子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难受,以至于每说出一个字,都要停歇一下,同时也是异常艰难。

向他走来的人依旧是笑嘻嘻的,继续前进了几步,似乎又体味了一下李毅的话,然后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着李毅,平静的声音响起来,“怎么?看见我一点也不惊喜?我可以为你会大吃一惊呢?没想到你是这个反应,倒是让我恨意外了,呵呵……”声音很是柔和,就像是和老朋友交谈一般。

李毅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用力积攒了一下,让自己的嗓子可以更舒适一点,然后又用石头舔了舔嘴唇,不过效果似乎并不明显,沙哑的声音依旧,只不过连续上好了很多,“为什么……要大……吃一惊呢?……,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哀,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这么快……,墨水,不知道……你,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呀?”

没错,笑嘻嘻的守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制器部中那个墨水,张墨水,张制器师的徒弟兼弟子。

墨水听见李毅这样文字,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有些不解,所以仍旧继续问道,“你不是大脑坏了吧,我不就是墨水么,什么叫做我真正的名字!”说话的同时,拿出自己的水囊,一股水流,径直的飞向了李毅的面目上,几乎很准确的落在了李毅的嘴唇上。

李毅贪婪的吸食着不多的水,对于他而言,这比什么都要美味上百倍,因为喝了一点水的缘故,纵然不能真正的缓解他的干渴,但是至少让他的声音流利了许多,“又何必在说谎呢……你既然已经选择现身了……不就是要挑明身份么……你根本不是什么墨水……你也不是张制器师的侄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骗过了张制器师……以真面目示人吧!”

“哦?听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有所察觉?骗得过张制器师,却没有骗过你,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呢?”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的漏洞可是不小,其一,按照张制器师的说法,他的侄子基本上一直都在父亲身边,但是新年夜上,你却同我和陈柳沁谈天说地,那一番见识,并不是一个学账房的人能够说出来的。”李毅的声音好了许多。

“还有呢?”墨水微笑着看着李毅,等着李毅继续说下去。

“其二,我本是无名之辈,就算是张制器师让你没事向我请教,但是无论从资历还是制器水平,我都远远不如张制器师,但是看书,你却缠着我要和我一起,而且一连就是那么久,我所知道的制器学徒,应该基本上不离师父左右,哪会有时间去跟着一个闲人去看书?你的行为,很是反常。”

“我爱看书,这有什么反常呢?”墨水直接反问到。

“最重要的一点,还记的我问过你的朝阳镇么?还记得我问过你的干梅么?”李毅的语气很轻,但是别有深意。

墨水略微回忆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面真的很难占据地位,但是李毅这么一说,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有一次去李毅那里希望能够得到《万鸟图》时,李毅确实这样问过自己,记得当时李毅只是随意的一问,似乎很是想吃的样子。

回忆起来这些,墨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看着李毅,点了点头的同时说:“恩,本来是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还想吃,以后可以带给你。”

“咳咳……”李毅一阵咳嗽,然后继续说:“我倒是真的很是佩服你这不要脸的精神呀,瞪着眼说瞎话一点也不脸红,真的佩服,怪不得能够在制器部潜伏了这么久,很不巧,我后来问过张制器师,朝阳镇确实是在你老家不远的阵子,但是,朝阳镇根本就没有什么特产,更比说干梅,那只是一个非常残破的小镇,还有就是,你们那里的人,根本不会去朝阳镇,因为最近的路要翻山越岭,绕路的话又太远。”李毅这些话说完之后,看着墨水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唉,如此说来,我还是百密一疏呀,没想到你竟然一开始就猜到我有问题了,佩服,那为什么不举报我?”

“就算是你是为我而来,在那个时候,你要面对的,依然是制器部,能给制器部找点乱子,对于我来说,也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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