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黑色旺胶杀青的日子，会有陈歌的一场戏，也就是之前试镜时候和席斌排练过的那一场。
原本这一场戏牧海认为一次就可以过，但是出了岔子。
剧情前景是王世剑和一个朋友被警察逼到一间小屋子里，四面楚歌，山穷水尽。
席斌坐立不安，完全掩饰不住的惊慌，“世剑，我们这次真的完了。”
陈歌却很沉着，声音带着厚重感，“慌什么？”
“他们现在就在门外！”
陈歌看着席斌，“你好像很害怕？”
话语很自然，比试镜的时候更加自然。
在席斌眼里却不是这样，因为他知道陈歌会在这种看着人畜无害自然地状态下猝然出手捅出一刀。
席斌情绪激动，“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那群警察就在外面！要不”
“cut！”牧海叫了停，“席斌，你怎么回事，这一段你不是第一次演，怎么这么僵硬？注意表情和动作，自然一点，再来一次！”
“action！”
陈歌看着席斌，“你好像很害怕？”
这段戏席斌演了很多次，但是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该有的状态。
“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那群警察就在外面！要不”
这一次连陈歌也发现了席斌的不对劲。
牧海在监视器前摸着下巴，他已经发现了席斌的问题，只是，这种问题不应该在席斌身上出现，就算出现在陈歌身上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席斌出现的问题属于对戏时候一方演技高出另一方很多，气势上存在压迫，是其中一方表演显得僵硬，容易让人分分钟出戏。
“cut！”牧海高喊，“席斌和陈歌，你们俩过来一下。”
两人走了过来。
席斌歉意道：“导演，我”
牧海说：“你先别急着认错，你们俩在这对一下戏，我看看。”
席斌和陈歌对视一眼。
“世剑，我们这次真的完了。”
“慌什么？”
“他们现在就在门外！”
“你好像很害怕？”
席斌在这里卡了壳，没了之前的自然，嗫嚅了两下知道自己出现了问题，没说台词，下意识看向牧海。
牧海点点头，近距离看的时候他知道了原因，陈歌在说出最后一句台词的时候，会有一个自然地挑眉的动作，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是和陈歌对戏的席斌却能看得清清楚楚，陈歌挑眉的时候会自然地有一种压迫力。这种情况牧海不是第一次遇到，很多实力派演员都会有这种气势，其中的道理和歌星大同小异，气势虽然虚无飘渺但是真实存在，只不过大都会出现在一些老戏骨的身上。
陈歌是新人演员，所以牧海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没想到试镜时候刚开始被自己诟病的一个场景，居然会让陈歌演到这种程度。
“席斌，你过来一下。”
陈歌走过去，牧海搭住陈歌的肩膀，“席斌，一会陈歌说出‘你好像很害怕’这句台词的时候，你尽量不要和他对视，你可以从门缝里瞧一瞧外面。调整一下状态，我们再来一次。”
席斌点点头，“好，导演。我知道了。”
“action！”
“你好像很害怕？”
席斌从门口转身，“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那群警察就在外面！要不”
音调降低，“我们自首吧！”
陈歌突兀地露出一个笑容，和上一场亲手杀死小弟时候的笑容如出一辙，“哦，你想自首？”
席斌心下一沉，那种压迫感又来了，而且比上一句话的压迫感更重。
席斌强忍不适，走过来扶着陈歌的肩膀，“我们自首吧，如果不自首，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我们现在出去自首，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其他人没有发现席斌的问题，牧海不可能没有发现，但他这次没有喊停，因为席斌在这里要表现的就是一种恐慌，现在加上了这种不自然地僵硬感，反而效果更好。
剧情还在继续。
“是啊，你想自首？”
“我们只有这一条活路了，我们自首！唔~！”
陈歌在席斌说出首字的时候已经把刀扎在了他的胸口。
陈歌笑得很开心，就像小孩子得到棒棒糖发自内心纯粹地开心，仿佛杀人本身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你想自首？”
一刀接着一刀。
前后一共七刀，一刀比一刀笑容更甚。
一朵朵血花溅了出来，有一些落在陈歌的脸上。
但他只是笑，邪魅狂狷。
席斌没了声息，陈歌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鲜血，伸出食指在舌尖尝了尝，表情回味，“我王世剑的字典里，不存在自首这两个字。”
陈歌把桌上的两把枪拿起，别在腰间。
推门而出。
········
········
这一场戏拍完，陈歌没离开，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黑色旺胶今天就会杀青。
“你的戏拍完啦，我们今天去哪吃饭？”
不用回头，陈歌就知道一定是侯小楠。
原本那天陈歌把牧海的话告诉她们，以为她们以后就不会来。
没想到又一次来了之后，侯小楠居然已经在片场，而且看牧海的样子还没有异议。
这也幸好是侯小楠，如果是李亚楠和侯静，陈歌不保证自己不会暴走。
这三个女人里，陈歌不否认对侯小楠有好感，但也仅限于好感。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