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累死我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要杀死那个变态狂”
……
每天在女兵宿舍里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咒骂成了她们每天睡觉的活动之一。
“啊!”罗代云不由的叫一下,她慢慢地把鞋脱了下来,高帮军靴开始有点变形了,袜子差不多和袜子快粘在一起了。
“水泡都磨破了,来让我看看还有水泡没有。这些水泡如果不刺破的话,第二天会更痛的。”热米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说完就要去看她的脚。
“还是不用了,味儿挺大的。”罗代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个时候还顾及到什么呢?小于,帮忙打一盆水过来一下。”热米兰说道。
于凡蕾应声就捡起盆子向外走去。热米兰仔细地看了一下罗代云的脚底,两只脚底都磨破了,血把袜子都粘到了一起。于凡蕾把水打来后,她用水把罗代云脚清洗了一下,当伤口碰到水的时候,罗代云忍不住地叫了起来,让一些女兵不由地毛骨悚然了一下。脚底清洗完了以后,她找到了一个水泡,然后用针把那水泡刺了一下。
“代云,要不要听个笑话。”
“啊,笑话?这时候还有笑话啊。”
“从前啊,有个坏人,他的名字叫零度,他让……”
一听到笑话的主角是零度时,女兵们就来精神了,现在一切能打击到零度的事都是女兵的最爱。
“啊!”罗代云突然觉得脚底钻心地一痛,不由地叫了起来。那惨叫让女兵的皮肤一阵发麻。
“好了,水泡中的水挤出来了。给你消下毒,上下药就没事了。”热米兰道。
“呵呵。”罗代云一阵哭笑不得:“那笑话没有讲完呢。”
“讲完了啊。还想再听一遍啊。从前有个坏人,他的名字叫零度,他让罗代云惨叫了一下,你刚才不是已经惨叫了一下么?是不是还想来一遍啊?”
众女兵一阵轰笑。
“零度啊,你有没有看天气啊?”格力问道。
“不就是冷空气要来了么?也好,让这些女兵多长长见识。你看到轮回了么?”我问道。
“没有,我估计他又去站暗哨了。”格力道。
我不禁一笑,陆立丰有一个习惯,三天如果不在野外过一个晚上的话,估计他会浑身发痒,而用他的话说,这是为了保证一个狙击手的生存习惯。我就笑他,如果以后哪个女人嫁给他就完了,这样的话,三天都要在外面过一夜,别人以为他老婆在家里毒打他了,让他没有办法才在外面过夜的。
对于这样的生活,虽然女兵没有在我的面前表示这什么,但我知道总会有人总有一天受不了的。我记得那是一个月时候后,女兵们刚刚结束后四百米障碍赛的时候,我并没有让她们休息,而是蛙跳回到营地。对于刚刚结束完四百米障碍赛的女兵们来说,这时她们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再她们眼中这简直是无理取闹,而且每跳一次,还得高呼一句:我是傻鸟。
“报告教官!”一个声音在队伍中响起。
“说!”
“报告教官,我认为我们都是中国解放军的一员,我们到这里是来受训的,不是受罪的,你可以不停地让我们运动,但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们。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自尊。所以,你刚才让我们做的,我不能接受,我会把这里的一切上报给军事委员会。完毕。”71号说道。
这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兵,很早我就注意到了她,她是一个班长,经常在队伍和别的女兵一样做一些咒骂的活动,有时甚至做一些小动作,对于这些我倒没有说。因为部队有时是容许这样的人存在,能做小动作的人也表明她的脑袋活跃。
“士兵,你觉得你受到侮辱了么?你的自尊受到了侮辱了么?”我盯着她的双眼说道:“你告诉我,你是谁?”
“报告教官,我叫兰慧,完毕。”
“士兵,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名字叫中国人民解放军,你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你知道什么叫中国人民解放军么?你知道什么叫军人么?今天我就告诉你,当你穿上这一身的军装的时候,你的生命不是自己的了,你是因为你的国家,你的民族,你的家人的安危而存在。在战场上死人能谈尊严么?你能跟你的敌人谈尊严么?你告诉我,死人能战斗么?死人能保家卫国么?在这里,你们经受的不仅仅是训练,你们需要面对的实战训练,因为下一秒战争就有可能来到。你能选择你的敌人么?你能选择你的战场么?我可以告诉你,在这里,生存还是淘汰。这就是特种部队的铁规。如果你觉得受不了,想走,把你的头盔放在那面国旗下,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转过头,不去看她。我不想看到她面上那种痛苦表情,离开或继续这是一个选择。
五秒钟,我听到了她的脚步向前走去,我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起风了,微风吹过国旗,微风吹过女兵们有面孔,那脸上的汗水,渐渐地干涸,幽黑色的面孔闪着一丝光泽。
兰小慧擦了下眼边的泪水,站在国旗下,慢慢地摘下头盔,那是国旗下面的第一顶头盔,但不是最后一顶头盔。她把头盔放下后,向国旗敬了一个礼后,向宿舍的方向大步走去。
“还有谁?”我大声地叫道:“还有谁想离开?”
声音在操场回荡起来。
“在这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