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脸色很难看,他问道:“那参与弹劾碧玉楼的人?”

八皇子道:“都是二哥的人。”

理亲王出手,绝对不可能这般雨声大雨点小,必有后手。没有了荣国公的荣府对理亲王来说不堪一击,贾瑚当机立断,问道:“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成王笑了。

他闲聊似的道:“听说京郊有一个庄子,从前是尊府老夫人的嫁妆,进来频频有工匠出入,我很好奇,不知贾瑚你还有什么奇思妙想?”

贾瑚苦笑道:“殿下过奖了。我母亲生辰在即,这不过是做儿子的一片孝心罢了。等匠人实验出方子,我送给成王府一份如何?”贾瑚别提心里多难受了,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奈何这里知识产权不被保护,法律条文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一纸空文,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成王摇头,“不,我不想要方子。”

贾瑚松了一口气,若是成王府要做这个生意,他也只能拱手相让。他又有些疑惑,问道:“那我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成王不答,只淡淡的提点道:“鲜美的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你可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贾瑚说:“我们家还是颇有些旧交的。”

八皇子在一旁嗤笑:“天底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拿什么来还人情?”

贾瑚默然。自刘氏当家后,荣府和其他勋贵都有些疏远了,何况用方子来换的他们出手相助,贾瑚也是不肯的,还不如用来向成王卖好呢。其他交好的人家多是清贵,看在母亲的份上,也许两位舅舅愿意帮自己?

八皇子又道:“刘家向来是明哲保身,不过些许银钱,他们没准会劝你放弃。”

贾瑚暗叹,问道:“八殿下有什么好主意?”

八皇子张口欲言,成王及时阻止他,道:“你若是个聪明人,便知世上最大的后台是哪个。”

贾瑚讶然,思考片刻,拱手道:“多谢殿下指点。”

一时贾瑚出去了。八皇子疑惑地问:“五哥,你不是要拉拢贾瑚吗?”

成王眼中泛起笑意,“贾瑚之能,不在区区银钱上,如今还不是时候。”

八皇子咋舌道:“这还算不上能耐?那些个铺子加起来可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短短三年,几千万银两,许多富商一辈子也就差不多这个数了。”

成王无奈的说:“除了银钱,你还看到了什么?”

八皇子笑嘻嘻的说:“莫非五哥还在惦记三年前的那篇策论?我也看过了,写的还是商人,”他不以为意道,“这个贾瑚的天赋也只在做买卖上了。”

成王不语。八弟先知道贾瑚经商的手段高绝,再看他的策论难免带有偏见,他却是先认可了贾瑚的才学。一个能写出治国之道的人,值得他的耐心等待。

贾瑚回到荣府,第一件事就是找贾赦坦白,得了训斥一顿。

贾赦这回真是气的跳脚了。

他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家里是短了你吃喝还是短了你穿用?堂堂国公之后,居然自甘下贱去做商人!荣国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贾瑚隐忍地低着头,一幅乖乖认错的样子。

贾赦越想越是生气,越吼越发不像,连前世流放途中学来的下流粗鄙之言都说出来了,门外小厮见势不对,忙把周围人都驱散开来,免得下人笑话。

如此发泄了一通,贾赦才冷静下来,恨声道:“你这孽障,你祖父给你留下那么多私产,你竟还不知足?”又道:“你只一味逞能耐,如今好了,惹了事才来说与我,你把父母置于何地?”

贾瑚轻声解释说:“父亲,我也只是闲时无事,打理了一下铺子。平日里还是以学业为重。”

贾瑚在贾赦的眼皮子底下过了三年,贾赦自然知道这是真话,加上贾瑚说的盈利数字太让人震惊,贾赦也就不计较其他铺子的事,只气哼哼的说:“那碧玉楼呢?”

“那也是祖父名下的首饰楼。”贾瑚眼神漂移。

贾赦翻了个白眼,“那批翡翠哪来的?”不等贾瑚说,又道:“别告诉我是你祖父留给你的,父亲私房有多少,我心里有数!翡翠绝对没有那么多!”至少不够开一个首饰楼的。

贾赦捂着胸口故作凶狠的问:“说!你从哪里弄来的翡翠?别真是通敌卖国得来的吧?!”这个熊孩子,怎么比他还会惹事!

贾瑚忙道:“这什么可能!”

贾赦这才松了一口气,黑着脸说:“那是哪来的?”

贾瑚答道:“从石头里解出来的。”

贾赦吹胡子瞪眼:“你当我傻呢,玉石能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

贾瑚这才解释道,一年前贾代善的祭日,他去金陵郊外的寺庙里礼佛,恰好看到一个穿着迥异于时人的中年男子,一时好奇,便上前询问。

原来那人是往回于云南边境外的小国和大周江南的商人,专门把江南这边的丝绸卖给那些小国的王公贵族,这几年他生意不景气,今年刚刚卖出一批丝绸,余下的钱财却不够再进一批新货了。

贾瑚心中一动,就问他可听说过腾冲的翠玉。

那人笑着连连摆手,说他不是没动过在大周贩卖翠玉的念头,可是翠玉实际上并不是玉石,其质地太过坚硬,除了象征福禄寿的三色翡翠能卖出钱,其他并不被崇尚温润的士大夫接受。

贾瑚便道,他有办法把翡翠卖出价钱来。

后来,那人便和贾瑚手下的管事签了契约,那人负责把解出来的翡翠原石低价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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