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无视自己父亲重病,进门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连最基本的敷衍都不愿意的人,楼石实在是亲近不起来。再加上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楼石就已经只剩厌恶。楼石心下也清楚,楼书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嫂,也是知道的。

可一想到自己那个早死的兄长,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楼石也知道,日后楼书知道了,定会责备他。楼石现在却是对吴夫人越发的恭敬,好似非常为她着想,耐心地为吴夫人分析个中的厉害关系。

楼石道:“大伯母想想,现在的延恩侯是谁?是姊夫。若是真让吴家人将那两个外出的孩子养大了,而叙姊又只新丫头一个孩子,万一新丫头有个什么差错,那叙姊怎么办?要么眼睁睁看着爵位收回,要么就只有收养这一条路了。大伯母觉得,到时,叙姊会收养谁?现放着庶出的两个不收养,难不成吴家人会任着叙姊去外面寻?再说,说出去也不好听,到时人只会说大伯母和叙姊的不对的。”

吴夫人不爱听,耷拉个眼皮子道:“我们新儿不会有事的。”

楼石笑道:“事在人为,你不想,有人想。有长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那两个孩子长大,就是大姊夫的私心在跟着膨胀。这世上还没几个人,心甘情愿将家业交给外姓的,更何况新丫头并不姓吴。难道吴家人没打新丫头的主意?要是打不到,可就要另想办法了。不是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从来为利,铤而走险摔死的不少,可求到的也不少呢。”

吴夫人道:“你是说吴家人要对新儿不利?”

楼石看向吴夫人的眼神越发的闪亮,笑得也越发的柔和:“侄儿可不敢这么说,只是说出了一些可能。我听回来的道一说,他们去吴家也有这么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叙姊能不能顶得住,会不会受吴家人的气。可恨我父亲正病着,侄儿分身乏术,不能去帮叙姊。”

吴夫人也回过味来,她自己的娘家什么样,她能不清楚?连忙站起身道:“不行,我要先回去了。等改日再来家里。本来打算着等走的时候,再领着新儿一块儿去看看小叔子。我这也忙,今儿就不过去了。石儿跟你父亲说,明儿大伯母有空了,再来看他。让他好好养病。”

很远么?不过这屋那屋。只怕很长时间,你都不会有空了。楼石微笑着,道:“侄儿一定将话带到。大伯母放心,父亲能理解。”

简夫人也随着吴夫人站起身,焦急问道:“大嫂向来聪明,一定要帮着叙丫头想个办法。再说那两孩子也是女婿的,就好好养在身边,叙丫头膝下又荒芜,多两孩子,新儿还有个伴儿。要不我跟你去吧,实在不行,也能帮个忙。”

吴夫人冷笑道:“我可没你那般大肚,再荒芜,我也没有疼别人孩子的肚量。弟妹还是在家里服侍小叔养病吧。”说着话,拿眼睛看楼石,楼石一脸的焦急之色,却只在地中顿脚捶手,一副了无办法的样子。吴夫人又是冷冷一笑,道:“新丫头呢?”

简夫人忙说道:“新儿就先留在我这儿吧,正好莹儿也在,她俩个刚好有个伴。你们去吴家,闹起来,新儿最不好做了,夹在你们中间。留我这儿好了,大嫂放心,别的我不行,这养孩子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吴夫人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地走了。在安居堂耳房的门口,正好碰到换好衣服的楼新过来,时间掐得刚刚好,比楼石进来时的时间还要好。

楼新笑着上前,很是诧异道:“外祖母要走了?我才换了衣服,还没看呢。”

陈莹就在一边,垂着头不说话。

吴夫人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儿,笑得很是慈爱:“乖孩子,我回家有点儿急事,你就先留在这儿,好好玩几天,别外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去找你八外祖母。”

简夫人也说道:“乖乖留这儿陪我,明儿带你去串门子。衣服可还喜欢?要不要改哪儿?”

楼新应道:“我很喜欢,衣服很漂亮。外祖母有事就去吧,我就住以前的院子,在这儿等外祖母来接新儿。”

吴夫人走后,果然几天都不曾来登门。阮媛之所以知道吴勇养外宅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上辈子听说过,也正是这时候闹出来的。

虽然阮媛上辈子并没有特意去打听,但这种事,只要长个耳朵,总会听说的。京城贵族圈里,这种别人家倒霉的事情,流传得最快了,你不想知道都不行。

阮媛记得上辈子,最终那个女人进了延恩侯府,但前题条件是,签下卖身契。因为她再是良家子,婚前失贞这事可大可小,族里的人是不会为她出头的,只恨不得不认得她才好呢。再说,楼叙给出的条件便是,要是不签,可以,她回娘家,孩子是吴家的,留下。

那女人如何舍得孩子?终是低了头。然而进延恩侯府未出三个月,楼叙连装都懒得装,就将她给搓磨得病死了。而那两个孩子,大的女孩儿,阮媛记得是给一个大了十多岁的男人当续弦,最后如何,阮媛并不知道,因为之后,楼家流边,阮媛也就无从得知了。

但最终如何,却也不一定。虽然给人当续弦不好听,男人又有些偏大,但看楼想,就应该知道,也许那女孩儿就是个厉害角色呢?也许那个男人出息了呢?

想到这儿,阮媛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其实人有时候,就像陈家老太太说的,谁也不知道谁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尤其是女人。

而且就现在来说,有很多事情与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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