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倩往吴家男子哪儿望了一眼,只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就连吴菲都被带走了,她又能指望谁呢?吕倩死心地跟着赵宁离开。

楼家人还在,阮媛却是不能跟着赵宁离开。这使得阮媛心下暗恨。只怕留下来,定没有好事。从她见到赵宁开始,太过张扬了,现在靠山走了,那伙子人,还不收拾她?

阮媛倒也不怕。

赵宁临走时,看了眼吕倩,笑得淡淡的对阮媛道:“她有没有都无所谓,就是你的话是真的,我也决不改变。你怕了,那是你胆小,我却是不怕。”

阮媛道:“若只公主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刚公主也见了那起子人,哪个不是瞪大眼睛瞅着皇后的位子?公主何苦随了他们的意?”

赵宁没说话,沉着脸上了公主府的马车。第一回,没因为心下恼怒而对人发火。阮媛知她多少还是听进去一些,不过是心下不服气而已。

到底不撞到南墙,却是不肯死心的。

阮媛也理解,她自己就是千刀万剐了,不还是在那里等了那么些时日,才死了心的。一想到那种心痛,阮媛不自觉地满头汗,心砰砰跳着疼。好似她当日的誓言,化成了绳索,死命地勒住了她的心脏。

绿珠、绿柳寻她过来,忙上前扶住道:“少夫人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去和世子爷说声?”

阮媛挺了挺身子,笑道:“不用,可能是刚走急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绿柳说道:“奴婢刚一直跟着杨妈和一众别府的丫头婆子一起,可没想到听水澜有事,奴婢们就过去看了看。完见少夫人跟着公主走,便一直跟在后面。少夫人一会儿送走了公主,还是要回去的,总不能让少夫人一个人往回走。”

绿珠不服气道:“就你能。刚还在那一堆人里,哭了呢。”

阮媛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绿柳忙道:“少夫人别听绿珠瞎说。没人欺负奴婢,不过是见着了以前在前老爷家的姊妹,大家说了些以前的话,不觉眼泪就下来了,并没有哭。”

绿珠没理绿柳,拉了拉阮媛的衣袖,在阮媛耳边道:“哪里是以前的姊妹,少夫人,奴婢说与少夫人听,奴婢听人说,是那府上以前的庶出姑娘,听说在青竹公主家里当家奴,这次是陪了公主来的呢。”

阮媛笑道:“能耐了,还会打听事儿。好了,绿柳心情不好,你别逗她。”

与她们说说话,阮媛的心慢慢松缓下来,人又恢复到之前的昂扬斗志的模样。赵宁的离开,可以说让整个定国公府为之放松。大多数女人心里想的,都是:总算送走这尊瘟神!

可是也有很多人失望,赵宁这一次,可以说是没什么动静。

带走两位姑娘,算不得什么大事。除非这两人在公主府死了,或是怎么样了。但就目前来说,就这么闹到承天帝跟前,承天帝不单不会说赵宁,还会恼恨跟他说此事的人。

及笄礼已经完事,由于又不是什么大寿,所以也未请什么戏班子或杂耍的来。但也安排了一些个节目,让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玩得尽性。

观水澜隔着水,另一个院子,名叫听莲院,中间却是有门可通的。在上殿举行完及笄礼之后,便有人提议,将那门打开。一帮子公子哥们,在院子里有什么玩头?便想请女孩儿们过去。

之所以这帮子公子哥不愿进观水澜来,不过是观水澜的香舍里,有定国公府的太夫人,还有一众的年长贵妇人。

也有那年青刚结婚的,不乐意在长辈跟前立规矩,好不容易寻了借口出来的,也来凑热闹。

隔着门,女孩儿们在这边出题难为那些个公子哥们,若他们答对了,便可以点名请心仪的女孩儿过去。

阮媛再进到观水澜时,两院的隔门处最为热闹,女孩儿们的笑声、公子哥们或因为答不上来的叹息声,或是答出来,要请的女孩儿羞怯的不肯过去,再三请的喊声,也有起哄声。

总之是热闹非凡。

就是一些个相对来说年纪较轻的妇人,三十多岁的,也都不在香舍呆着,而是出到望水舍,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在半面屋檐下,或是饮茶、或是品水果点心,然后细语说着些闲话,边看着隔门处。

阮媛进来,并没有人理会她。而在隔门处,阮媛见到了唐芷和陈莹站在一起。边上的楼新,脸是肿的,一脸的不高兴,一看就是没人要请她,她不以为是自身的问题,只以为是因为被赵宁让人打了,丢了面子,心里不敢恨赵宁,却是将阮媛恨死。

抬眼见着阮媛,狠狠地剜了阮媛一眼,楼新转过头去。

阮媛也不生气,也知道没人想要理她。便寻了个离人较远的地,坐在了临水栅栏的条凳上。

今天的主角是周彤,当然第一个先要请她过去。所以周彤第一个出了题,有些难,但男方虽然全是公子哥,但要读的书都不少,而且总会有几个书呆子。所以很快便被答了出来。然后周彤又推却了会儿,才在一众的笑声中,被女孩推过了隔门。

阮媛暗自看了那些个女孩儿,就她来看,最出众的还是唐芷。也难为楼石对她多年念念不忘。想来除了楼石,暗地里喜欢唐芷的定不在少数,所以,阮媛以为,这接下来被请过去的定是唐芷了。

就不是唐芷,赵昞上辈子可是爱陈莹爱得很呢,这辈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陈莹有的那些个能打动赵昞的东西,应该还在。

可惜陈玉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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