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天唐锦绣>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拒绝

房玄龄什么脑袋?

虽然不知道儿子所谋为何,但出乎对儿子把握朝局处理事务的信任,知其必有用意,当即做出恍然之色:“哎呦呦,真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将这件事忘了……”

然后转向李元景,尴尬道:“这个……殿下恕罪,老臣是当真忘了这一档子事。殿下您能抬举犬子遗则,那是遗则的福气,亦是老臣的福气,只是家中那老妻……咳咳,还请殿下原谅则个,是否待老臣问过老妻是否应承下遗则的婚事,而后再给殿下个准信儿?”

荆王李元景脸色不好看,心情极度不爽。

什么情况?

我这堂堂的亲王上门提亲,脸皮都不要了,结果你拒绝我?

不过他是个阴柔的性子,即便心中非常不满,却也没有发作,脸上也看不出有何异样,依旧笑得很春风扑面:“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本王未曾实现了解详情便贸然登门,看来是给房相添麻烦了。”

话语很客气,却有些咄咄逼人。

我是亲王,我亲自上门提亲,你是不是嫌弃给你添麻烦?就算你儿子当真定下了亲事,毕竟未曾听说三书六礼,仅仅是个口头约定而已,难不成我这个亲王还不能让你推掉那一档子亲事,转而娶我家闺女?

谁知房玄龄居然点点头,叹息一声,看着李元景无奈说道:“实不相瞒,殿下还真就给老臣添麻烦了……殿下想来应当知道,吾家老妻那是最最不讲理之人,便是连陛下也曾动了让老臣休妻之念头,可所谓糟糠之妻患难与共,老臣有着实舍不得……唉,这件事非是老臣推搪,实在是若不能得到老妻首肯,老臣当真是做不得主。”

李元景愣住了。

若是一个不知内里之人,怕是就要跟房玄龄拍桌子,你房玄龄堂堂一国之宰辅,居然说你做不了儿子亲事的主,何其荒谬?

可偏偏李元景是个知情的,当年那“喝醋”一事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谁不知房玄龄家有悍妻、夫纲不振?

至于上门休妻之念……那纯属妄言。

房玄龄之妻卢氏出身范阳卢氏嫡支,谁敢将卢氏的嫡女休掉?

那可是范阳卢氏!

“自古幽燕无双地,天下范阳第一州”!

范阳卢氏在秦始皇时,有大名鼎鼎的五经博士卢熬,天文博士卢生。继之西汉初期有燕王卢绾,东汉末被尊称“士之楷模,国之桢韩”之海内儒宗之大儒卢植,均出自范阳。

及魏、晋、南北朝至隋,卢植之裔卢志、卢谌、卢偃、卢邈、卢玄等等,都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从卢玄起至其曾孙,一家百口,共财同居,什么叫书香门第?这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

历代帝族想要与以卢氏为代表的“山东望族”结亲,结果想要娶人家的女儿人家不一定愿意嫁,更多时候是将自家的公主嫁过去,史称“范阳卢氏,一门三公主”……

这样家族出来的嫡女,谁敢休?谁又舍得休?

李元景没话说了,若当真是卢氏为房遗则订了亲,那还真就不会看他荆王的脸面将亲退了,转而娶他家的闺女。

堂堂亲王亲自上门说亲居然落到这等尴尬局面……李元景再是性格阴柔,也觉得没脸,说了几句各套话,灰头土脸的告辞离开。

*****

“因何阻拦为父答允荆王的婚事?”

李元景走后,卢氏在后宅听闻荆王前来为遗则说亲一事,急忙过来查看情况,房玄龄命侍女重新沏了茶水,卢氏坐在一旁,他则与儿子对坐,询问道。

房俊问道:“儿子敢问父亲,因何要答允荆王的婚事?”

房玄龄反问:“为何不能答允?”

房俊道:“答允了也没什么好处。”

房玄龄道:“也没什么坏处。”

卢氏一脸懵然:“……”

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都给老娘好好说话!显摆你们有水平是吧?鬼话连篇的,谁听的懂?我就问你们,遗则的亲事如何了?”

房玄龄一指房俊:“被你这个儿子给搅合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将锅甩了再说……

房俊无语,看着房玄龄。

老爹你好歹有点骨气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做到你这份儿上,失败!

房玄龄一脸悠闲,抿着茶水,还有心思怨我?你自己先过了你娘这一关再说吧……

果不其然,一听房俊将亲事给搅和黄了,卢氏顿时眉毛倒竖,回身就找鸡毛掸子,骂道:“你这孽障!你自己娇妻美妾尽享齐人之福,就不管别人死活了?你兄弟都十三岁了还每人给说亲,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你居然还给弄黄了,老娘抽不死你!”

可这前厅里乃是待客之所,哪里会有鸡毛掸子?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却也不肯罢休,狠狠的在房俊胳膊上掐了两把。

房俊疼得吱牙咧嘴,却也不敢躲闪,告饶道:“娘啊,儿子都有儿子了,您别这么粗鲁行不……再说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这是我爹祸水东引栽赃嫁祸?人家荆王是来寻父亲的,我哪里够格在这事儿上说话?”

卢氏一听,有道理啊,又瞪着房玄龄,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那荆王相貌出众性情温雅,想必闺女也是个极好的,与我家遗则正相匹配,因何拒绝?”

房玄龄道:“是二郎又是使眼色又是咳嗽,我这还纳闷他搞什么鬼呢,还没来得及问。”

“这不还是你的事儿?”卢氏生气,揪着房俊又开掐。

华亭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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