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柯的双眼暗淡着,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烬,连窗外透进来的光都不能将其染亮。
他愁眉苦脸坐在床沿,努力地想要控制体内残存的几丝灵气汇集起来,但是那些散落在其灵根中的灵气就像凝固了一样,沉降在空荡荡的灵海底部。
我这算是被废掉了?木柯苦笑着內视了一下自己的经脉后就叹了口气,他体内那些断裂的经脉就像长久没有被浇水的植物,得不到雨水的滋养已经枯竭了,而没有断裂的经脉也不再受到木柯的控制,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没有传送来半分的灵气。
他看向了木桌上的摆着的瓷制的茶壶,然后尝试着冲着那茶壶点指而出,结果那茶壶连动都没有动,而他的指尖更是连一丝的灵气都没有汇聚到。木柯呆愣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的伤还能不能被治愈,万一不能被治愈那他就再也做不成修士了。
虽然在白石镇的时候木柯已经动过不再修行的念头,希望自己能每天安安静静地看着海边的日落度过余生,可那只不是他对未来的逃避,然而他才刚刚入界却真的不能修行了。
以前的我只有一条灵根,修行虽然比别人慢好几倍但好歹也算是入了界,结果现在连唯一的灵根都不能用了,那我还怎么去荒灵禁地?怎么去斩了污浊的头颅?怎么登上北苍剑山?怎么治好呆萌的病?
木柯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望了望清晨初升的太阳,缓缓地躺在了凌乱的床上。
从昨夜开始他就尝试了很多办法,绕过那些受损的经脉汇聚灵气也好、试图用仅存的灵气去滋养那些枯竭的经脉也好,总之折腾了一夜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了,端着饭菜的耿有钱表情纠结地走了进来,,进门之后看到双眼通红的木柯先是一愣,然后也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把饭菜摆在了木桌上。
“有钱。”木柯忽然将其叫住。
耿有钱闻声后娇躯一震,慌忙转过身冲他敬了个礼敬:“怎么了师兄?有事儿您说,我现在是天澜教院最厉害的弟子了,什么忙都能帮你!”
“我能不能打死你?”
耿有钱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开个玩笑而已,师兄你可别介意。”
木柯摆了摆手:“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去城外的白石镇看看,跟医馆的孙大夫说一声我暂时不能回去了。”
“孙大夫?”耿有钱摸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师兄,你找了个姘头?”
“孙大夫是个老头。”
“口味……不错。”
“别闹了,帮还是不帮?”木柯抬起头看向他。
耿有钱听到这话后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很了解木柯的性格,如果是平常时候自己说他口味重,他肯定能跳起来用手踹自己一脚,可今天没有,甚至连一句吐槽都没有,他的语气里只有失落,掩饰不住的失落。
“师兄,昨天的事只是个意外,你的伤肯定会好的。”
“我是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大半的经脉都被废了,连灵气都聚集不了,如果真的有办法于满池他们会连话也不说?”
耿有钱皱起了眉:“师兄,天下人都说一条灵根不能修行。”
木柯闻声后心中猛然一震,心中却清明不已。
耿有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向门外:“师兄,我先帮你去跑一趟白石镇,回来之后咱们再慢慢聊。”
“有钱,谢谢你。”木柯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怪异,“于满池说你昨夜都快成烤猪了还帮我输灵气,我真怀疑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欺负过你。”
耿有钱大声道:“有,怎么没有!你和田大胖你俩整天合伙欺负我,还嫌弃我胖!”
“那你还这么帮我?”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师兄是你的激励才让我有了今天的成绩!”耿有钱的眼眸忽然闪亮起来,胸挺的都快将衣衫撑破了,“我是家里最小的,也是灵根最少的,我的表哥表姐们都由家里亲自培养,只有我被送了出来,我以为我也就这样了,所以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直到我认识了你。”
“是我当初的刻苦修行感染了你?”
耿有钱挖着鼻孔道:“不是啊,我发现你穷的连肉都吃不起,还特么老欺负我,打那以后我就天天吃一肚子肉回去,在心里暗自报复你,所以才有了我今日这样完美的体型。”
木柯重新躺下:“好了,你可以滚蛋了。”
“对了师兄,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声。”耿有钱刚走出去还没有一个呼吸的间隙就又走了回来,“今日有人给你下了战帖。”
“谁?”木柯皱眉。
“是大岳皇朝的李听雨,还有一个是万江长宫的寒良,战帖的时间都是在今天晚上。”
“万江长宫?”木柯有些不解地眯起了眼睛,大岳皇朝的人向他挑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谁让他废了李听风来着,可是这万江长宫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个叫做寒良的要来挑战自己?
“这个叫寒良的是什么来头?”
耿有钱想了想才开口道:“万江长宫不是隐世宗门,所以一些有名的人都应该人尽皆知才对,但是我真没听说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的名字,应该是一个被雪藏了的人。”
“雪藏?”木柯听到这个词不禁打了个哆嗦。
……
“木柯不能去剑山了,我准备让耿有钱去。”
幽暗的房间里,于满池一遍喝茶一遍看着隋烈:“你觉得有钱那小子能干掉城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