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文远兄器宇轩昂,智勇双全,超以为当得明光甲百副。”
张辽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一把甩脱我搭在肩膀上的胳膊,低声怒嚎:“你究竟要如何?”
我轻笑一声,凑到张辽耳边轻轻说:“文远兄,以目前的情况,你还回得去吗?”
张辽开口欲骂,却又尴尬停了下来。吕布满脸愤怒,显然不打算拿出百副明光甲。侯成、宋宪、成廉等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显然,他们虽然不愿意承担出卖兄弟的名声,却也不同意拿出百副明光甲。在这些人眼里张辽显然没有百副明光甲来的重要。高顺大哥虽然满脸不甘,却也只是大骂马超无耻。
我看到张辽眼光黯淡,显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立刻撺掇道:“文远以为即使我最后只拿走五十副明光甲,都亭侯就不会生气吗?”
张辽摇头,恶狠狠看我一眼。明光甲有价无市,吕布连一副都不愿拿出来,更何况五十副。
我继续说:“我拿走五十副铠甲,随后就要入关东作战。都亭侯找不到我,文远以为他会拿谁出气?”
除了我还有谁?!张辽心中哀叹。
吕布为人自私,失掉五十副铠甲,必定深恨张辽和高顺。高顺跟随吕布多年,功勋卓著,为人忠厚,吕布很快会忘掉高顺的不是,所有的不满最后还是会被发泄在张辽身上。
张辽的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呵呵冷笑。好久,张辽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对吕布抱拳道:“辽蒙马校尉错爱,亦愿加入马校尉麾下,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吕布的脸色立刻大好,就要没口子答应,突然又发觉不妥,当下装模作样的说:“文远既有此心,我也不便阻拦,还望善自珍重。”又转过头对我说:“布与文远如亲兄弟一般,还望孟起贤弟善待之。”
我说:“自当如此。”
高顺哀叹一声转身离开,侯成等人面有愧色,也悄悄散去。吕布极其肉痛地交给我十副明光甲,把我和李儒、徐荣、胡珍等人送出军营。期间吕布偷眼直看张辽身上那副宝甲,最后也没好意思让张辽把身上的盔甲留下……
回到营中,我任命张辽入亲卫营,仍任百人将,掌管百骑。
张辽武艺高强,为人又豪爽热情,对军中之事更是熟稔,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很快被亲卫们信服。庞德还有军中三个骑都对张辽的军事素养和能力同样满意,当初我放弃五十副明光甲,硬把张辽要过来引起的小小不满很快烟消云散。
唯一的问题是,我发现全军上下,张辽只对一个人不假辞色,很不幸,这个人就是我,这支军队的统帅,前军校尉,马超马孟起。
除了下命令张辽会大声答应,认真执行,其他时候和张辽说话,他压根不理我,似乎认定是我把他强抢过来,就像贞烈的女人一样虽然惨遭蹂躏,但逝不向贼人低头……
我当然不会和年轻人计较,恩,加上上辈子二十三年,我一直当自己已经三十九岁。没事就来骚扰张辽,张辽不想理我,可架不住我越说越嗨,不胜其烦的张辽忍不住会说几句以期我能尽快闭嘴。
很好,非常好,既然开口了,时间一长张辽还是会接受我的。就像不管再怎么贞烈的女人,时间长了,最终还是会把那个贼人当成亲人的,少数几个抵死不从的例子,通常是因为贼人那张脸实在难以理解……
作为锦马超,我对自己这张小白脸有信心……
可能有人会问,行军怎么那么闲,天天有空骚扰张辽?
因为真的很闲!
董卓命令我跟随徐荣外出掳掠。所谓掳掠就是骚扰地方,焚毁农田、房屋,破坏敌人控制区域的生产和生活。一般来说这种任务很危险——深入敌占区,情报兵力都占劣势,没有稳定的后方和补给,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围歼,或者长时间抢不到补给因为断粮不战自溃。
但这次掳掠例外。关东叛逆担任地方长官时间太短,根本没有形成对全境的有效控制。更何况这些人眼看董卓迁都长安,抽出了大量兵力,心中惶恐,龟缩在酸枣、鲁阳等地,不敢轻易离开,我和徐荣在兖州境内行军半个月,居然没有碰到过百人以上的敌军。
即便如此徐荣依然很谨慎,连同我麾下三千骑兵徐荣共有八千骑兵,仍然合成一股,不许分头掳掠,斥候放出十里,每日行军最多不超过五十里
所谓劫掠也不是胡乱杀人放火,肆意放纵。
每到一地,徐荣就强令当地人离开家中,放火烧毁房屋,农田,抢光所有的粮食等物资,派一支小部队押送到洛阳。徐荣告诉这些一无所有的人,由此向西每隔五十里有一个营地,可以让他们休息、吃饭,想活命可以跟着押送小队一路走,到洛阳自会有人安排他们的生活,敢反抗一律就地屠杀。少数敢反抗的被徐荣毫不留情杀死,一部分大胆的中途逃走,剩下的人衣食无着,只能跟着押送人员战战兢兢一步步挨到洛阳。最后能活着走到洛阳的大概有三分之二,六分之一的人离开或被杀,六分之一的人死在路上。
“为什么要这样?关东联军不敢西进。我们可以占据地方,让他们提供粮税。”从小生活在和平时代,对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我很不适应,于是试着向徐荣提出异议。
徐荣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因为我们兵力不足。你知道相国只留了四万精锐在洛阳用来进攻关东叛军,分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