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后,庭帏长驻三春景海屋平分岁筹。”碧瑶轻步上前,柔声说着贺词。

似场子一下安静了许多,乐声渐轻,众人的注意都瞧着台中献礼的女子。

碧瑶只作不知,转身将身后碧云手中木匣打开,一对大小一致的夜明珠漏了出来。

这夜明珠本在皇室不算得什么稀罕物件,只这对珠子个头却是旁的比不得的,倒也算个奇物。

碧瑶这礼献的不早不晚,前有宝玉,后有压轴之宝,便成了沧海一粟,不过尔尔罢了。

太后只看了一眼,便提不起太大兴致,微笑着点了点算是赞赏。

碧瑶屈膝行礼,又顶着一众目光退下台子。

这当中有一道目光却是恨不得瞧出她个洞来,一双细手揉着手绢,正是太后身旁的筠宁。

碧瑶自然是瞧见了,颇为有礼微笑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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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完礼,碧瑶便带着碧云顺着来时路,拐了个弯出了园子。

“小姐,还好你让我去瞧了,不然出了事都不知哪里出了错。”避开了人群,碧云忙以手拍胸,将那口吊着的气堪堪吞了回去。

碧瑶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人家可没准备放过我。”

前头竹林旁,站着四人堵了去路。

本该陪着太后的筠宁,还有方才便不见了的崔蓉兰。

碧瑶抬眼仔细瞧了瞧崔小姐,面色有些苍白,一头青丝,仍旧是乌黑而柔顺,一身浅色长裙,虽然无法展现出她的曲线,却更显得古韵柔美典雅的气息,微微蹙起的眉头,娇柔怜意更甚西子捧心。

真真是个病美人,只可惜病在脸上。

“顾瑶,你怎的这般让人生厌?”筠宁是个不客气的,看见人直接上来,张口就是一句。

筠宁声若黄莺,娇人姿态,但说的话却不怎动听。

“不知公主何出此言?”碧瑶笑问,让筠宁瞧不出一丝恼意。

筠宁有些瞧不明白顾瑶了,不过几日未见,怎的觉着不认识这人一般?这两次见面,自己处处刁难,原早该一脸怒气张嘴和自己争吵的人,此刻却揣着笑。

笑里是她不喜的一股深意。

不过筠宁还是不忘自己此番目的,“你是何时发现东西被下手的?”

“原来那夜明珠果然是你动的手!”碧云指着红鸢,满脸的怒意。

她自然不敢指着公主的,且这些事也只会由着下人去做。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干什么了?”红鸢仰着脖子骂道。

其实碧瑶觉着,以公主和顾瑶的身份再怎么最多讽刺对方两句,以前那些脸红脖子粗的打闹还有些匪夷所思。现下看来,这两个性子臭到一处去的婢女才是主力啊。

当着两个主子的面就开始骂人,都是顾瑶以前惯的。

“若不是我再去看一眼,那珠子底下乱飞的毛絮,可真真要了我家小姐的命!”碧云越说越是激动,瞧着样子都想撸起袖子动手了。

毛絮是藏在安置夜明珠的红绸下面的,这季节多风干燥,打开匣子就能飘出几缕。

这本没什么,但遇上对有些哮喘的太后可是了不得的。这玩意可是要惹人命的。

碧瑶送的贺礼不算稀奇珍贵,不值得太后去翻看把玩,但宫人在收拾打扫时瞧见藏着的毛絮,可就不是小事了。

不会伤着太后,又给碧瑶背上个罪名,真是个好计策。

可方才筠宁瞧见了,红绸被换成了蓝津,连匣子都换了。

“顾瑶,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筠宁说着已经到了碧瑶面前。

她今日总是靠得碧瑶很近,一身香气似有似无地飘进碧瑶鼻子里。

“不过是觉着红绸瞧不出夜明珠的光亮来,正巧看见罢了。”碧瑶从袖子抽出帕子,挥了挥,轻拭鼻尖。“公主,我都还没计较,你便自个送上来,是真不怕我将事抖出去?”

筠宁冷笑,“你可有证据?”

“证据这些东西都是给有心的人看的,从来不怕没有。”碧瑶也扬起了笑,将手上的帕子收了回去。“公主,你说是不是?”

“你!”

“公主莫要动气,你瞧瞧崔小姐,从头到尾端着从容旁观着。”碧瑶微抬下巴,示意筠宁回头看后面的崔蓉兰。

两人四目对上,崔蓉兰竟对碧瑶扬了笑。

筠宁回头正好也见了这笑,走了几步至其身边,挽住她胳膊,“崔姐姐,你理她作甚?看了这人就烦,我们走吧!”

崔蓉兰没出言,筠宁说完便拉着人往外头走。

等人走远了,碧云见自家主子还盯着看呢。

“小姐,我们回去吗?”碧云问道。

“碧云,你家小姐与崔小姐仇恨不浅吧?”碧瑶没回头,想着刚才巧步莲移的身姿。

“何止不浅,那可是对方死了都要挖其祖坟的恨意!”人家抢了小姐的夫婿,害了小姐,小姐毁了人家容貌,断了其后路,可谓是不共戴天啊。

当初小姐闯进崔家没下死手时,碧云就知道,以后两人便是比着谁先弄死谁了。

“小姐,你别看崔小姐看着文弱,其实公主与她一处时,坏主意都是她的。”碧云怕小姐心软,忙出言提醒。

想了想觉着不够,准备拿血淋淋的例子来,“小姐可知道大理石卿以前走失的姑娘?那都是崔大小姐干的。”

大理石卿?碧瑶有些印象,顾瑶当街抢人还被其查办过。

虽后头不了了之,但这仇算是记下了。

“小姐,那常渊不识抬举,你派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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