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故问。”落“去”位五五路,“倭王身边除了那几个贴身侍卫外并无他人,你也不过带来了六个人,五个忍者——赏花那日被我杀了两个——一个影武者。倭王身边的人护主心切。便自甘被俘守在倭王身边,毫无用处;而你带来的一个忍者和一个影武者已经被我杀了,只留下两个人要照看这么大的地方——”我抬手在棋盘上比划了个圈,“未免有些吃力吧?”

“您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故布疑阵?”宫本信义此时此刻仍然装腔作势,大笑起来。同时落子“平”三四路。

落“去”四六路:“你说皇帝至今未死是太医的功劳。实则不然,那是我的朋友,在京中开医馆谋生,可见你并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也因为人手不够,不可能花大力气调查我的底细。但倭王知道那是我的友人。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沟通有无’的话。这种错误就不会出现。倒是第一次见倭王时她的几句话着实让我惊恐了一番。”

“是吗?看来是我的错误了。”

“第一次见倭王时,她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又知道我上巳日会去赏花,还说出了‘您的那位朋友不也说古籍上只有记载并无解药’之类的话,的确让我以为她手下的忍者通天通地。但出来后我看郑将军面无异色。便知道那是唬我的罢了。倭王很可能是之前调查的吧,当时囫囵一说,让我惧怕罢了。”…

“只看那位将军面无异色就能断定吗?”

“这是你们最失败的地方之一。那位将军本命年兴,是皇帝手下影子的统领。也就是你们那里的忍者。他为人机警,又深谙此宗道法,他若是没觉察出来有异样,就一定没有。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有人可用。或是知道你会来中原的话,她就应该杀了我,而不是和我打赌。”

宫本信义低头落子:“的确。当我知道王上与您打赌时我的确很是震惊。您这样危险的人物就应该杀掉。您是绝对不会成为我们的同僚的。只不过君上言出,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过是知道了我的事怕我从中作梗才非要死皮赖脸地贴上来的吧。”我指着他落在我“去”位角星旁的棋子说。

“当时只是觉得您太危险,我在您身边看着您会更安心。后来知道了君上的赌约,才知道我无意之中做了最正确的决断。只是没想到,您居然用第一个晚上将所有事都布置好了,真是太快了。也是我派去的忍者掉以轻心了。居然被您调虎离山。”

“那把能号令全国的扇子的确是个大大的鱼饵,竟然引得你的人倾巢出动。正因如此。我派去给许老板传信的马车才能安全返回,我和公子逸轩和钓叟才能安然入宫。更是这个鱼饵让我知道了你究竟有多少人。”落“去”六二路。

“我知道之后便下定主意要贴身看着您。本来是打算派我的影武者去的。这样我还会自由一些。没想到被您识破。”

“别嘴硬了。你是故意让我识破的。包括昨天早上前来自首的忍者,都是你故意做的。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误以为你人多、失掉这么一两个无所谓罢了。其实,若不是你雇用了一个中原人传出皇帝死讯的话,我还真会被你骗到。如果是我的话,我手下有如此神出鬼没的忍者,而我又不在乎损失一两个人的话,我一定会让忍者去。因为这样做更稳妥,更能临时应变。”

“这么说,我那两个人算是白白送死喽?”

“不算吧,好歹我看着很解气。”我笑了笑,拔掉他几颗白子。

“不过是一城一池地得失,我还不放在心上的。”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总有办法让你们活下去的。”

“武士之道,不胜即死。”宫本信义言之凿凿。

我点点头,随着他下棋。棋行至此,局面依旧明朗得很,棋盘上也干净利落,黑白子并无过多的厮杀。我俩像是要摆出什么字画出来一般讲棋子随意落着,似乎都在避免与对方短兵相接。若是这么下,恐怕一时半刻还真下不完。也好。他不过是想让我抽身事外,我也打算让他碌碌无为,这样的状况不是正合我们的心意吗?

“您让那位许老板传了什么命令吧?”宫本信义突然抬眼问我。

“第一个晚上,我让他入宫传令给郑将军。让他手下的影子给所有大人、王爷传话,说第二天一早襄王娶亲。同时让人转告袁宗昊,巡街的人避开皇宫附近。”

“襄王娶亲能击破传言,避开皇宫附近是为了让城中人首先发现您朋友的死。”宫本信义寻思着,“襄王娶亲的确精妙。但第二点……”

“自有用处。你可以猜猜。”

“不了。事到收尾自然有个结论。”

“也好。我让他第二天借送歌姬入宫的机会传令给宫中一个乐师。”…

“您是怕我暗中作乱才传令给乐师的吧?”

“那是自然。郑将军、我和袁宗昊目标太大了,传令给谁我都不放心。既然你人手不够,自然不会把这些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吧。”

“的确。”宫本信义无奈地笑了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您所说,那时候我身边只剩下两个忍者,而我还有其他谋划。也只能放弃这些小鱼小虾了。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些小鱼小虾成了我最大的障碍。”

“你若是研究过象碁,便知道有一残局名叫‘一柱擎天’。乃是一个兵逼和了对方十六子。可见小鱼小虾也是有它的用途的。”

“您传给乐师的命令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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