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到收尾自然有个结论。”我学着宫本信义的样子说道,“你问题真多。不过我也想问你件事。”

“您问就是了。”

“若是言语之间有所冲撞,还望见谅啊。”

“您客气了。”

我将手中棋子落下,盯住他的眼睛:“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信心。让你一厢情愿地觉得就一定能占领京城?”

宫本信义似乎被我盯得不舒服:“您这是什么问题呢?”

“中原京城可不是你的倭国,街道宽敞得很,你那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在这里恐怕逞强不能吧。”

“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还跟我装傻吗?

“你我如今坐在这里,窗外的事早就与你我无关了,你还要装傻吗?”我抬手指着宫本信义的眉心,“你传出皇帝丧命的消息并不是想让城中动乱吧?你是不想让我关闭城门才这样做的吧?”宫本信义略有震惊,“你传出皇帝死讯,京城之中必然动乱。而我为了掩藏皇帝死讯自然不会刻意关闭城门,连往来的盘查力度都不能加强,一切都作出与往常无异的样子安抚人心。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才是你的谋划吧?”我顿了顿,手指挪开指着窗外,“现在城中的倭人将领想必已经掩藏起来、穿戴规整、磨砺兵刃,只等时机一到,冲入皇宫。”我瞪着他“我说的对吗?”

宫本信义并未答话。只是闷头下棋。

“至少,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这么做。”

见他不语,我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专心与他下棋。又有个半个时辰左右,棋盘上错综复杂,也没有太多能够落子的地方了。此时我虽处在下风,他若想胜,也不是那么容易。两人纠缠至此,又遭受了昨夜的变故,依然是身心俱疲。于是我俩不约而同将手中棋子扔在一旁向后靠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真是累人啊。”我心情尚好,手脚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

宫本信义虽然身体放松了,但眉头紧锁、眼神微虚,身体紧张地锁在一起,恐怕还在琢摸着什么吧。此时他的棋占上风,脸上却丝毫没有愉悦之情。也难怪,他这样的人下棋更累。刚刚往来之间,他一子一目都要精打细算,不肯让我占了半分便宜,他玩得这么辛苦,也真是难为这种人了。

“嗨!”我喊了他一声,“你不如承认了吧,我刚才猜测的事。若如此说不定好受一些。”

宫本信义闻言坐直身子看了看棋盘:“也好吧。反正也差不多了。”说着话抬起头郑重其事地看着我,“没错,我的确是那样打算的,而我们的大军也已经在城中等候了。此时箭在弦上,我也控制不了,不得不发了。”…

我起身拍手笑道:“这就对了。既然来此下棋,那些个俗事就应该坦然承认,不然这棋下得多难受啊。”我想了想,“时辰尚早。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昨晚命人在城中烧杀吗?我现在告诉你。”

我拿起一子,于“入”位四六路自紧一气。

“这……”宫本信义一头雾水,半晌不敢提子。

“有什么怕的。几个棋子又不会咬了你的手。”我自顾自把死子拣出来攥在手心,伸到他面前,松手撒下,“这十八子你可要收好了,弄不好这是你最后的战利品了。”棋子纷落洒在他面前,叮叮当当似雨打檐铃。我听着是无比悦耳,去不知道宫本信义究竟是何感受。

“您……”

“就和昨夜一样,我自杀十八子。”我指着空落落的一片,“你占尽优势了。”我看着他,“认输还来得及。虽然至今为止看似离弦之箭不能回头,但你还是有机会的,毕竟这箭还没有完完全全地射出。”我见他不言语,便接着说,“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救你。若是一意孤行,恐怕结果不会是你所想的两败俱伤。想想你的倭王,还有你倭国的动荡。你还是需要那些将领的吧?你若是认输了,我可以请求皇帝发兵支援你们倭国,帮倭王稳定政局。否则……”我顿了顿,“刀枪无眼。”


状态提示:一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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