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惊得面无血色,忙跪下身哭着叩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知罪!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啊!”
跪爬着来到芊雪脚边,琉璃满面惊慌的哭着哀求:“主子,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奴婢真的不想死!”
听她哭得声嘶力竭,芊雪虽看不惯她方才的做法,也还是开口替她求情:“陛下,您何须如此震怒。她虽然有错,但她也只是想......”
抬手示意芊雪禁声,嬴政狭长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住她:“你希望朕赦免她?”
“是。”芊雪垂下眼,轻声应着。
唇角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嬴政以沉稳的嗓音低低的道:“那就用你自己来换。”
闻言,芊雪秀眉微蹙,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为了救一个引诱不成反被降罪的人,主动向嬴政献身!
见她别开脸不再理会此事。嬴政向听到传唤,早就站在一旁静待吩咐的四名内侍,沉声道:“拖出去斩了!”
其中两名内侍领命,将跪趴在芊雪脚边的琉璃拖拽出殿内:“陛下饶命!奴婢知罪,陛下饶命啊......!”
琉璃的哀嚎声逐渐消失,芊雪自几前起身向嬴政稍稍欠身行礼:“瑶仙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见她转身便要离开,嬴政出声叫住她:“站住。”
芊雪虽依言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面向他:“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朕的衣袍被弄脏了,你过来为朕更衣。”嬴政理所当然的沉声命令。
转身面向嬴政,芊雪神情冷漠的转脸向站在一旁伺候的丝楹几人吩咐:“檀香、春雨,服侍陛下更衣。”
“是。”两人应着方要上前,可被皇帝陛下凌厉的眸光瞪视着。想到刚刚被处死的琉璃,便都有些裹足不前。
见状,嬴政板起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教训道:“你的奴婢,却胆敢公然在你面前引诱朕。你身为主子却驭下不严,理应受罚。只是罚你为朕更衣,可有何不公?”
她说过在两年期限之内,会恪守宫中的规矩礼仪。嬴政的话有理有据,她无力反驳:“陛下教训的是。”
听到她的回答,嬴政径自起身向着寝殿内跨步走去。顿了顿,芊雪看向守在一旁的侍者:“回陛下的寝宫,取一套替换的衣袍来。”
“是。”其中一名侍者领命离去,芊雪也随后缓步进入寝殿之内。
见她走进来,嬴政自然而然的面向她展开双臂。
颇不自在的移步至嬴政身前,伸手轻解下他腰间的绅带,再替他褪下身上的衣袍。
此时,已将替换的衣袍取回的侍者,缓步来到寝殿外出声禀报:“少使,奴才已将陛下的衣袍取来了。”
芊雪闻声走出寝殿,将方才被弄脏的衣袍交给侍者,接过替换的新衣转身返回寝殿之内。
将替换的衣袍为嬴政穿戴整齐,最后将腰间的绅带系好。
见她在为自己更衣之时,都不曾抬眸看过他一眼。嬴政不禁低声问道:“你当真如此厌恶朕?”
静默半晌,芊雪收回为他系绅的手冷冷的开口:“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朕既然问了,自然是要听真话。”嬴政一脸严肃的道。
芊雪抬起脸,紫色的美眸定定的瞅著他。如实回应他方才的话:“在入宫之前,瑶仙对陛下有钦佩、有敬重。可如今,这些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颇为不解的皱起眉头,嬴政追问道:“这是为何?”
唇角浮现一抹苦笑,芊雪不答反问:“陛下觉得,瑶仙该对一个乘人之危的男人,心存好感吗?”
“陛下,已经是巳时了。”寝殿外的侍者低声提醒,也使得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得以缓解。
听到侍者的话,不待嬴政出声回应,芊雪便向他微微颔首欠身,急着将人往外赶:“瑶仙,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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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园中景色怡人,花团锦簇。两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各自的近身侍婢。
其中看上去年纪稍长的女子,向身旁年岁尚青的女子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连日来一直闭门不出。倘若令兄在天有灵,也定然不愿见到妹妹如此伤怀。”
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宋娉婷徐徐说道:“多谢姐姐宽慰,妹妹如今心里舒坦多了~”
“妹妹言重了,你我同在这宫中侍奉陛下。都是自家姐妹,又何须言谢。妹妹说这话,岂不是显得生分了。”林荫柔声细语的道。
想着,宋娉婷忍不住一阵唉声叹气:“唉,这连日来妹妹身体不适,未能随侍陛下身侧~陛下,也未曾遣人前来探望~
还是姐姐有福气,有个乖巧伶俐的公主~陛下亦是每日早朝之后,都会陪着姐姐用过早膳再去批阅奏疏~当真是让妹妹好生羡慕啊~”
闻言,林荫脸上的神情似是欲言又止。不禁使得宋娉婷心生好奇的出声探问:“姐姐,可是有何事挂心?”
沉默片晌,林荫向她吐露实情:“不瞒妹妹。陛下,已有七日未曾来过我宫中了.....”
听到这话,宋娉婷心中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在后宫之中,唯有容惠夫人勉强能与她平起平坐。
自己年岁尚青,就已然是陛下册封的华贵夫人。可容惠夫人,不过是仗着与陛下育有一位公主。半老徐娘却可与她平分秋色